斂財絕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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斂財絕活
陸昭雲走後，宋錦繡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待她梳洗完畢，簡穎初便頂著兩只熊貓眼，找了過來。
“主子，你看看，這是連夜趕出來的點子想法。”
宋錦繡接過簡穎初遞過來的臟兮兮的紙，視線落在紙上歪七扭八如蟲子爬一般的字上，忍不住擡頭看了簡穎初一眼，見她滿臉期待，便又硬著頭皮看了下去。
她覺得簡穎初約莫是沒念過什麽書，字寫得確實稱不上好看，關鍵是還有好些錯字，連起來語句也是怪異得很，看得宋錦繡眉頭緊鎖。
簡穎初看到宋錦繡臉色不對，兩頰不禁微微泛紅，她識字有限，字寫得也不好看，她昨天就不該一時興起主動提出寫想法的。
“主子，奴婢字寫得有點不堪入目，我來給你念念。”
宋錦繡靜靜地聽著簡穎初給她一字一句地念出來，眉頭漸漸舒展開，眼神裏也點染上異樣的光彩，等簡穎初念完，更是激動地一拍手道：“好！”
簡穎初將那幾張紙放下，面上亦是神采飛揚。
“主子，不瞞您說，我還有一樣獨門絕活，能看出一樣東西的產地和年份，這樣我們采購茶葉的時候，就不怕被騙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宋錦繡微微睜大了眼睛，簡直不敢相信。
簡穎初堅定地一點頭：“千真萬確。”
宋錦繡沈吟了一會兒：“其他東西可以嗎？”
她的眼神在屋子裏轉了一圈，最後落在了宋錦繡發髻上唯一一只玉簪上，然後閉上眼默默在心裏數了七下，再睜眼時，眼底竟有淡金色的暗芒一閃而過。
“就說您頭上的這支玉簪，它是十年前，產自遼東的岫玉層雲翻雪簪。”
賣這只簪子的掌櫃確實是這麽說的，宋錦繡一眼便看中了它，雖然價格不菲，但宋錦繡還是花了大半的積蓄買下了它。
宋錦繡不置可否，只轉身從書案後的架子上拿下一本藍皮書冊來，倒扣在桌上，只露出封底：“你若是能說出這本書的來歷，我便信你。”
簡穎初凝神細看，也沒有伸手去碰，便肯定道：“三年前，觀止齋，素書。”
宋錦繡原本屏氣凝神靜待簡穎初的答案，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麽肯定又這麽快速，一顆微微懸著的心便又放了下來，展顏道：“你早說你有這樣的本事，我也不用去問人借本金了，稍微休整一下，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去做什麽？”簡穎初問。
宋錦繡已經走出幾步，聞言回眸神秘一笑：“帶你去賺銀子。”
要想晚上出去，宋錦繡還得解決一個障礙。
當然，那就是陸昭雲。
萬一他晚上摸到一攬芳華這來的時候，自己不在，那就麻煩了。
所以，她得先發制人，先一步給陸昭雲制造一點麻煩，這樣他就沒時間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了。
夜幕很快降臨，為了避免秋娘什麽的晚上來找宋錦繡，她便謊稱自己身體不適，晚飯都是在自己房中用的，用了點晚飯，早早便歇下了。
等到夜深人靜時分，才拿出準備好的乞丐衣服，分給簡穎初一套。
“來，把這個換上，再往臉上抹點黑灰，別叫旁人看出來是兩個小姑娘。”
簡穎初接過那套破破爛爛的衣裳，頓了頓才開口：“主子，需要易容嗎？”
宋錦繡眼睛一亮：“你還會易容？”
“對啊，保準你自己都認不出來自己！”簡穎初自信滿滿。
宋錦繡瞧著簡穎初一頓熟練的操作，不多時，銅鏡裏便浮現出一張蒼老幹癟的老人臉來。
“再把這個帽子戴上，你看，是不是足夠逼真？”
宋錦繡端詳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，又是驚又是奇，這樣的技術，說是神仙術法也不為過。
“初兒，你還有什麽本事是我不知道的？”
簡穎初也麻利地給自己畫上，聞言手中動作不停，語氣裏帶上了笑意：“奴婢會的可多呢，以後慢慢展示給主子看。”
宋錦繡帶著簡穎初靈活走位，將後門開了一條縫兒，兩人溜了出去。
“主子，這是哪裏啊……”簡穎初眼前是一間破爛不堪的舊廟，廟門上的金字牌匾早已褪色，只留了一半斜斜搭在門上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砸下來，門前的兩根柱子，紅漆已經層層剝落。
廟內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，微弱的燈光如鬼火般漂浮在黑暗中，她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宋錦繡卻是面色如常，淡定道：“鬼市入口。”
誰知道呢，城西的破廟底下有一條暗河，暗河邊就是鼎鼎有名的鬼市。
每逢初八、十八、二十八夜裏，月上中天之時，鬼市開張，各路牛鬼蛇神隱匿其中，裏面不乏精通奇門遁甲、陰陽術數的高人，因而也能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寶貝。
“我們今晚去淘淘寶貝，低價購入高價賣出，賺了錢再去做買賣。”在來破廟的路上，宋錦繡已經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了簡穎初，此刻便拉著簡穎初的手，擡腳走進破廟之中。
走得近了，簡穎初才看見破廟深處坐著一座大佛，金身斑駁落滿灰塵蛛網，更恐怖的是，頭不知道丟到了哪裏，映著微弱的光和沈沈的暮色，直叫簡穎初趕緊別開臉，不敢再看第二眼。
宋錦繡目不斜視，目標明確，繞過大佛，步出大殿來到後院，院中雜草叢生，卻不茂密，其中夾雜著一塊塊裸露的土地，就像是人頭上的禿斑。
兩人走到一口枯井前，沒等簡穎初探身下望，宋錦繡已經帶著她跳了下去。
宋錦繡還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，在半空中借力在井壁上一點，最後拉著簡穎初穩穩地落在了井底。
井底泥土潮濕松軟，與井上的硬土天差地別。
入了井口，往面前的甬道又走了一小段，步下一段石階，眼前才豁然開朗。
一條窄河綿延往南而去，河的南岸已經支起了一個個小攤，小攤前都掛著兩盞小小的風燈，燈光映照在河面上，藍盈盈的，有一種詭異的美感。
“走。”宋錦繡手依舊沒有松開，拉著簡穎初走入鬼市之中。
今日她們來得尚早，有好些攤子剛開張，攤主正擺弄著攤位上的物件。
“餵，兩個小乞丐，我這裏可是有唐代的陶碗，拿去要飯，倍有面子！”宋錦繡對這種粗俗且帶著嘲笑的話語充耳不聞，目不斜視，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。
簡穎初卻是隨著那攤主的聲音往攤子上一看，頓時停住了腳步，跟釘在地上一般，走不動道了。
宋錦繡察覺到簡穎初的異樣，一回頭，見她的目光牢牢粘在那攤子上，心知是遇到了寶貝，便也折了回來。
“就你這幾個破碗？糊弄誰呢？白給我我都不要！”簡穎初看著看著，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，倒是讓宋錦繡一時摸不著頭腦了。
那攤主見簡穎初語氣堅決，目光堅定，看起來像是個懂行的，態度便軟和了下來：“您呢莫怪，我也是想吸引人來，我這還沒開張呢，價格都好商量。”
做生意的都希望能早點開張，也就是賣出第一件商品，據說這樣後面賣起來也會順暢。
眼下鬼市裏沒什麽買主，她們二人來的早，就成了各個攤主眼裏的香餑餑。
簡穎初雖說沒來過鬼市，但對生意人的講究卻是心知肚明，當下便擺出一份矜持的姿態來：“行啊，那你得讓我看看你都有什麽好貨，別藏著了，把最好的給爺拿出來吧。”
攤主見來了個大客戶，眉開眼笑地將一個黑匣子從攤子後面的箱子裏拿了出來。
“您看看，這可是今天白天剛拿到手的寶貝。”
攤主神神秘秘地湊近，將匣子打開，裏面靜靜地躺著一只白玉鼻煙壺。
玉質通透細膩，在燈光下閃著水樣的光澤，算是上品，但是並不稀有，花錢在盛京的鋪子裏不知能買上多少個。
攤主卻洋洋得意道：“這可是漢代的貨！”
簡穎初一眼看出這就是個近代的仿品，不禁嗤笑一聲：“我的眼睛可不是長著出氣的，就這種貨色，長樂街的攤子上一抓一大把。”
攤主不甘心，拿起那小巧的鼻煙壺一頓猛誇，從造型質地色彩，小小一個鼻煙壺，都被攤主長篇大論給誇出花來了。
“停停停，別忽悠了，這東西算不上什麽古董，就是個本朝的工藝品，看你誠心要賣，十兩，我今天算是替你開張，交個朋友了。”簡穎初擡手止住攤主那張喋喋不休的嘴。
“那您可太狠了點，這……這我可是賣一百兩銀子的……”攤主將鼻煙壺放回匣子，一臉委屈。
“哼。”簡穎初鼻子裏出氣，冷笑了一聲。
“五十兩，客官，五十兩，已經很便宜了……”攤主心中一盤算，伸出五根幹枯如樹枝的指頭來。
簡穎初作勢要走。
那攤主便伸手挽回，果然還有餘地。
“客官你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嘍，我是真的手頭緊，急需用錢，客官您再加點？”
簡穎初眉頭一凜，摸著下巴上短短的胡茬，在攤面上又隨意地掃視了幾個來回，才慢慢開口：“二十兩，再把這幾個破碗送我，家裏正好缺幾個碗。”
攤主見還有轉圜餘地，趕緊又滔滔不絕地誇起自己攤子上的東西，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一番，最終簡穎初用二十五兩拿下了那只鼻煙壺和三個破碗。
銀貨兩訖，簡穎初帶著宋錦繡離開。
宋錦繡望向簡穎初的視線帶著詢問，簡穎初只朝她眨眨眼。
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兩人又在各色攤子上逛了逛，簡穎初雖說是第一次來這裏，但跟著宋錦繡，聽了幾次鬼市的黑話，就能很快適應這裏特殊生意的規矩，如魚入水，得心應手得很。
宋錦繡對簡穎初的議價能力非常滿意，心裏直呼是撿到了寶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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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接過簡穎初遞過來的臟兮兮的紙，視線落在紙上歪七扭八如蟲子爬一般的字上，忍不住擡頭看了簡穎初一眼，見她滿臉期待，便又硬著頭皮看了下去。
她覺得簡穎初約莫是沒念過什麽書，字寫得確實稱不上好看，關鍵是還有好些錯字，連起來語句也是怪異得很，看得宋錦繡眉頭緊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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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宋錦繡微微睜大了眼睛，簡直不敢相信。
簡穎初堅定地一點頭：“千真萬確。”
宋錦繡沈吟了一會兒：“其他東西可以嗎？”
她的眼神在屋子裏轉了一圈，最後落在了宋錦繡發髻上唯一一只玉簪上，然後閉上眼默默在心裏數了七下，再睜眼時，眼底竟有淡金色的暗芒一閃而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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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不置可否，只轉身從書案後的架子上拿下一本藍皮書冊來，倒扣在桌上，只露出封底：“你若是能說出這本書的來歷，我便信你。”
簡穎初凝神細看，也沒有伸手去碰，便肯定道：“三年前，觀止齋，素書。”
宋錦繡原本屏氣凝神靜待簡穎初的答案，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麽肯定又這麽快速，一顆微微懸著的心便又放了下來，展顏道：“你早說你有這樣的本事，我也不用去問人借本金了，稍微休整一下，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“去做什麽？”簡穎初問。
宋錦繡已經走出幾步，聞言回眸神秘一笑：“帶你去賺銀子。”
要想晚上出去，宋錦繡還得解決一個障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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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一他晚上摸到一攬芳華這來的時候，自己不在，那就麻煩了。
所以，她得先發制人，先一步給陸昭雲制造一點麻煩，這樣他就沒時間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了。
夜幕很快降臨，為了避免秋娘什麽的晚上來找宋錦繡，她便謊稱自己身體不適，晚飯都是在自己房中用的，用了點晚飯，早早便歇下了。
等到夜深人靜時分，才拿出準備好的乞丐衣服，分給簡穎初一套。
“來，把這個換上，再往臉上抹點黑灰，別叫旁人看出來是兩個小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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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瞧著簡穎初一頓熟練的操作，不多時，銅鏡裏便浮現出一張蒼老幹癟的老人臉來。
“再把這個帽子戴上，你看，是不是足夠逼真？”
宋錦繡端詳著鏡子裏那張陌生的臉，又是驚又是奇，這樣的技術，說是神仙術法也不為過。
“初兒，你還有什麽本事是我不知道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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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帶著簡穎初靈活走位，將後門開了一條縫兒，兩人溜了出去。
“主子，這是哪裏啊……”簡穎初眼前是一間破爛不堪的舊廟，廟門上的金字牌匾早已褪色，只留了一半斜斜搭在門上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砸下來，門前的兩根柱子，紅漆已經層層剝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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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卻是面色如常，淡定道：“鬼市入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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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今晚去淘淘寶貝，低價購入高價賣出，賺了錢再去做買賣。”在來破廟的路上，宋錦繡已經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了簡穎初，此刻便拉著簡穎初的手，擡腳走進破廟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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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錦繡目不斜視，目標明確，繞過大佛，步出大殿來到後院，院中雜草叢生，卻不茂密，其中夾雜著一塊塊裸露的土地，就像是人頭上的禿斑。
兩人走到一口枯井前，沒等簡穎初探身下望，宋錦繡已經帶著她跳了下去。
宋錦繡還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，在半空中借力在井壁上一點，最後拉著簡穎初穩穩地落在了井底。
井底泥土潮濕松軟，與井上的硬土天差地別。
入了井口，往面前的甬道又走了一小段，步下一段石階，眼前才豁然開朗。
一條窄河綿延往南而去，河的南岸已經支起了一個個小攤，小攤前都掛著兩盞小小的風燈，燈光映照在河面上，藍盈盈的，有一種詭異的美感。
“走。”宋錦繡手依舊沒有松開，拉著簡穎初走入鬼市之中。
今日她們來得尚早，有好些攤子剛開張，攤主正擺弄著攤位上的物件。
“餵，兩個小乞丐，我這裏可是有唐代的陶碗，拿去要飯，倍有面子！”宋錦繡對這種粗俗且帶著嘲笑的話語充耳不聞，目不斜視，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。
簡穎初卻是隨著那攤主的聲音往攤子上一看，頓時停住了腳步，跟釘在地上一般，走不動道了。
宋錦繡察覺到簡穎初的異樣，一回頭，見她的目光牢牢粘在那攤子上，心知是遇到了寶貝，便也折了回來。
“就你這幾個破碗？糊弄誰呢？白給我我都不要！”簡穎初看著看著，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，倒是讓宋錦繡一時摸不著頭腦了。
那攤主見簡穎初語氣堅決，目光堅定，看起來像是個懂行的，態度便軟和了下來：“您呢莫怪，我也是想吸引人來，我這還沒開張呢，價格都好商量。”
做生意的都希望能早點開張，也就是賣出第一件商品，據說這樣後面賣起來也會順暢。
眼下鬼市裏沒什麽買主，她們二人來的早，就成了各個攤主眼裏的香餑餑。
簡穎初雖說沒來過鬼市，但對生意人的講究卻是心知肚明，當下便擺出一份矜持的姿態來：“行啊，那你得讓我看看你都有什麽好貨，別藏著了，把最好的給爺拿出來吧。”
攤主見來了個大客戶，眉開眼笑地將一個黑匣子從攤子後面的箱子裏拿了出來。
“您看看，這可是今天白天剛拿到手的寶貝。”
攤主神神秘秘地湊近，將匣子打開，裏面靜靜地躺著一只白玉鼻煙壺。
玉質通透細膩，在燈光下閃著水樣的光澤，算是上品，但是並不稀有，花錢在盛京的鋪子裏不知能買上多少個。
攤主卻洋洋得意道：“這可是漢代的貨！”
簡穎初一眼看出這就是個近代的仿品，不禁嗤笑一聲：“我的眼睛可不是長著出氣的，就這種貨色，長樂街的攤子上一抓一大把。”
攤主不甘心，拿起那小巧的鼻煙壺一頓猛誇，從造型質地色彩，小小一個鼻煙壺，都被攤主長篇大論給誇出花來了。
“停停停，別忽悠了，這東西算不上什麽古董，就是個本朝的工藝品，看你誠心要賣，十兩，我今天算是替你開張，交個朋友了。”簡穎初擡手止住攤主那張喋喋不休的嘴。
“那您可太狠了點，這……這我可是賣一百兩銀子的……”攤主將鼻煙壺放回匣子，一臉委屈。
“哼。”簡穎初鼻子裏出氣，冷笑了一聲。
“五十兩，客官，五十兩，已經很便宜了……”攤主心中一盤算，伸出五根幹枯如樹枝的指頭來。
簡穎初作勢要走。
那攤主便伸手挽回，果然還有餘地。
“客官你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嘍，我是真的手頭緊，急需用錢，客官您再加點？”
簡穎初眉頭一凜，摸著下巴上短短的胡茬，在攤面上又隨意地掃視了幾個來回，才慢慢開口：“二十兩，再把這幾個破碗送我，家裏正好缺幾個碗。”
攤主見還有轉圜餘地，趕緊又滔滔不絕地誇起自己攤子上的東西，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一番，最終簡穎初用二十五兩拿下了那只鼻煙壺和三個破碗。
銀貨兩訖，簡穎初帶著宋錦繡離開。
宋錦繡望向簡穎初的視線帶著詢問，簡穎初只朝她眨眨眼。
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兩人又在各色攤子上逛了逛，簡穎初雖說是第一次來這裏，但跟著宋錦繡，聽了幾次鬼市的黑話，就能很快適應這裏特殊生意的規矩，如魚入水，得心應手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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